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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遇沈栩安(第1页)

长久的死寂与吹卷的大风让白氏没来由地心生畏惧,她刚想要大喊来人,眼前却突然笼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谁?”白氏捂着脸,颤颤巍巍地问。杨韵披散着头发,用咬破手指的血沾在眼下,一步步走进,问道:“母亲为什么要害我?”她刻意放轻了声音。配合着凌冽的秋风,宛如幽府来客。方才还泰然自若的白氏这会儿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她手脚并用地朝后爬了几下,哆嗦道:“是谁在装神弄鬼!是谁?!”“母亲怕我?”杨韵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半蹲在白氏面前,笑吟吟地说:“母亲那般对我,难道就没想过我会回来找您吗?这九幽的路,女儿可是整整爬了三天呀。”没光时,白氏的惧怕还只是朦朦胧胧,此刻微光闪烁,看清楚眼前之人的白氏只发出了一声惨叫,便歪头失去了意识。晕了?杨韵一愣,耸了耸肩膀,起身将桌上的灯重新点亮。梳妆台上的两个妆奁都半开着,除却金银首饰,还有一叠信笺。杨韵斜坐下,一手举灯,一手拿出信来看。一些家书。一些闺中密友的寒暄。以及……杨韵微微眯起了眼睛。白九钺是个聪明人,所以与白氏的书信往来都只是稀松平常的问候,但当中有一封却很奇怪。为什么白九钺要白氏给肇县的沈家旁支送去金银?即便那只是旁支,也不是白家或白氏能攀附得了的门庭。而且,为什么是杨礼成就职的肇县?将所有的信笺回归原位后,杨韵捏着簪子起身,走到了白氏的身边。一命偿一命。如果白氏真的是那个害死杨家兄妹的人,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收了白氏的命。只不过……不是今天。在一切得偿所愿之前,她需要白氏活着。‘杨礼成’不能因为丁忧告假三年,三年太长,官场形势往往是瞬息万变,她等不了三年,她需要这个身份来报仇,她要去京城!等等——杨韵的神色突然有些茫然。她偏头望着那摇曳跳动的烛光,眼神恍惚,心道:我要报的是什么仇?为什么去京城的念头那么强烈?思忖间,簪子划过了白氏的脸颊,脖颈,最后落在了白氏的手上。回过神来的杨韵一用力,簪子便戳破了白氏的指腹。沾了沾上面的血,杨韵在其身后的床褥上留下了几个字。忙完这些后,她拍拍手起身,扬长而去。等到杨韵重新回到馆驿时,天正好亮了,可以直接启程。只是,柳姨娘一恢复些力气,便哭喊着要见韵娘,已然是神志不太清醒。好不容易安抚好柳姨娘,再扬鞭,已经是午后。巧就巧在,一出馆驿,杨韵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勒马停下。沈栩安的车夫!那车夫显然也看到了杨韵,抬手一供,招呼道:“见过杨郎君。”“沈郎君这是办完事了?”杨韵硬着头皮客套回礼,说:“那日沈郎君走得急,在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呢。”车夫眉眼弯弯,还没搭话,就被人按住了。沈栩安自马车上下来,大掌落在车夫肩头,斜眸看向杨韵,缓缓问道:“杨郎君可知道临州里出了件怪事?”他说话很慢,浅色的眼瞳清澈透亮,给人一种亲和温润的感觉。但声音又冷得像是高山寒泉。杨韵眨了眨眼睛,神色自若地反问:“什么事?”“你的嫡母夜里似乎是撞了邪,请了好些个和尚道士去家里做法。”沈栩安微微垂眸,似乎是笑了一下。沈栩安怎么又去了沈家?他不会看出我是女的了吧?两个疑问在杨韵脑海中成形,于是她打袖拱手,说:“原来沈郎君去了我家里?倒是无缘与沈郎君坐下来喝一杯茶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往肇县,就不与沈郎君闲叙了,有缘再见。”要走的意思实在明显。可对面的沈栩安却像是听不懂似的,微抬着眼,含笑道:“巧了,我也要去肇县,不如我们同行?也算是圆了杨郎君的心愿,你我二人坐下来品茗一杯,小叙几句。”嗯……嗯?杨韵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担心沈栩安别有用心,更担心是不是哥哥在肇县办了什么公务与沈家有关。如今她还没回到肇县,万一对话中有什么穿帮了,那可是个掉脑袋的大把柄!“不方便?”见杨韵不接话,沈栩安又问了句。“我的马车不大。”杨韵硬着头皮委婉拒绝,“改日吧,既然沈郎君也是要去肇县,那咱们迟早能喝上这一杯茶不是?”却听得车夫憨笑一声,接口道:“杨郎君是知道的,我家郎君的马车很大,您先前可是坐过的。”可不嘛。京城沈家那是何等的豪族世家,沈栩安作为沈家嫡子,乘坐的马车自然也是宽敞极了。不说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家人都是容得下的。“杨郎君是不方便,还是不愿意?”沈栩安饶有兴致地拉长了自己的尾音。杨韵很想说不愿意。但沈栩安显然不会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与其撕破脸,闹得没有台阶下,还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此,便有劳了。”说完,杨韵转头吩咐车夫跟上沈家马车。香车宝马,佳茗美人。对着沈栩安这张脸,杨韵很难生出什么脾气,所以干脆正儿八经地碰杯,就着美色品茗。喝过四杯之后,杨韵有点儿饱了。“茶如何?”沈栩安问。“花香,栗香,香气浓郁,其味……清爽,甜中微苦,入口柔和,回甘悠长。”杨韵下意识回答:“是茶中极品,不知春。”沈栩安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对面的人能正经回答出个所以然来,随后挑眉笑了声,说:“没想到杨郎君如此识货,看来杨家也并不如外传的那般式微。”“杨家买不起这千金一朵的不知春。”杨韵很是诚恳地说。“那杨郎君是在任上喝到的?”沈栩安问。嚯。杨韵立马就品出了沈栩安这问题的门道,赶忙摇头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小小一肇县县丞,买不起,也享受不起不知春,沈郎君高看我了。”又说:“我之所以能品出这茶,其实说来不怕沈郎君笑话,我是在茶肆里偷听来的。”三两句圆了过去。沈栩安也不继续追问,抬手提壶,给杨韵倒满后,转了话锋道:“杨郎君不问问我去杨家做什么吗?”当。茶盖落下。杨韵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很是严肃地望着沈栩安,说:“我知道沈郎君与我嫡母该是有些交情,但请沈郎君放心,我无意探究。”“我的马车是跟着杨郎君马车出城的。”沈栩安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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