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行毅一路沉默着回家。到家,他踢开了鞋柜外的鞋,皱着眉批评我:“家里这么乱,也不知道整理一下。”“天天在家闲着不上班,还懒成这个样子!”在学校当老师这么多年,他训我就像训学生一样。可他自己换好拖鞋以后,也没把换下来的皮鞋收进去。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跟在他后面收拾他脱下来的鞋子外套。我不想再给他当保姆了。周行毅很烦躁。他假装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去给花草浇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我。“刘素琴,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他拔高了音量,指着我问:“你凭什么和我离婚?”是啊,他在外面是有头有脸的大学教授,我只是个埋头家务的家庭主妇。他没和我提离婚,已经算是对我仁至义尽了。我去书房,把那本厚厚的集邮册搬出来,放在他面前。我指着那些五彩斑斓的邮票说:“这里面那么多地方,你都是带着秦月柔去的吧?”周行毅脸色一变,下意识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我都是和老李老杨他们一块去的!”我把秦月柔的视频点开放给他看,他一下子没了声音。很快,周行毅就不耐地将手机扔到一旁,他高声质问我:“这又能说明什么?我都和你说了,我们一群人一起去的,只不过带上了月柔而已。”“刘素琴,一辈子老夫老妻了,你还在怀疑我?!”我看着他头顶的白发,有些恍惚。半辈子,四十年的时间,真就一眨眼过来了。周行毅越说越生气。“是,我年轻的时候是喜欢过月柔,但我们现在彼此都有家庭了。难道做不成夫妻,我俩就不能做兄妹了?”“再说了,大家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