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可能再容下第三个人存在,我会拨几个人伺候你们,不会亏待,绝口不可对人提及是我的外室。”他所谓的不会亏待,无非就是给吃给喝,可程祈安一日不认祖归宗,她就永远要受人诟病。程胤于公,征战沙场,英武无二。可于情,他当真谁也肩负不起。程胤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而是颤抖着在我枕边摸到一封遗书。夫君亲启他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默默打开。遗书里写,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程胤,和你相知一场,我并不后悔。但你不太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你背弃了昔日诺言,又不肯与我和离,我无法终身困囿于痛苦之中。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祈求自由。我一直怕热,不要将我火葬,我希望按家乡的悬棺安葬法,葬在京郊的风水宝地。就在我们曾经避暑旅居过的山上,这是我唯一所愿。你有续弦,有子嗣,该当是你顺心遂意的人生了。以后,愿郎君康健,而我们岁岁年年永不相见。程胤看完了我的遗书。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留下他紊乱的呼吸声。良久,他自嘲地落泪。“原来,你宁愿以死追寻自由,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是我害死了你。”他眼眸猩红,踉踉跄跄了几步,猛然吐出一口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