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海因为祁雄的话生气了,几乎是在怒吼。录音机里半天都没传出来说话声,祁雄在沉默。“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是你,是我,还是其他人,都没有退路了,只能按照他说的做。”“还有那张地图,他说了必须要找到了。”祁雄声音冷厉,“那张地图肯定不在姜眠手里。”“我知道。”赵胜海冷笑了一声,“姜海死的时候,她年纪那么小,他怎么可能把这个催命符给她,但这张地图最后一定会到她手里。”祁雄:“她可不好惹。”赵胜海:“她不好惹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背后有司煦这个靠山,不过很快她的靠山就没了。”“你快说你今晚来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吧。”祁雄听不下去了。“想办法把崔家拉下水。”“你们真是疯了!”“反正这是他的命令,听不听由你。”后面响起了开门声,赵胜海走了。祁砚盯着手机屏幕,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半天没动一下。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录音里他父亲和赵胜海这段对话信息量太大了,他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整理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要对付司煦。对付完司煦,下一个就是姜眠。而他的父亲确实是迫于无奈,被他们绑在了同一条船上,若是下床,祁家就会遭殃。祁砚拿着手机,离开了房间。他下楼之前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书房门还是开的,里面亮着灯。看到书房里不断有烟雾飘出来,祁砚能想象到他父亲现在肯定是一副满脸愁容的样子。他咬了咬牙,下楼出了门。在开往会所的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在想,赵胜海口中的他会是谁,到底是哪个大人物能够让丰城这么多商界大佬听他做事。还有地图又是什么?是一张地图导致的姜家覆灭吗?还有父亲为什么说赵胜海他们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太多疑问了。祁砚想的头疼。到了会所,祁砚先去了趟办公室。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香烟。出于兄弟感情,他应该把这事告诉司煦。但,这样做说不定会让祁家,让他父亲陷入危险之中。一时间祁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连抽了两支烟,抽完去了监控室,让监控室的人查一下赵胜海这段时间来会所都跟谁接触了。吩咐完,他看到大门口的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一男一女,女人他看着有点眼熟。凑近一看还真认识。他目光闪了闪,转身离开了监控室。一楼。付玲玲在大厅中间停下,抬起头冲薛珂笑着说道:“薛哥,你在这里等我就行。”薛珂蹙眉,“我陪你一起上去不可以吗?”他不知道付玲玲在这里工作,也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但他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他不放心付玲玲一个人,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不好向姜眠交代。付玲玲摇头。“好吧,那你快点下来,姜董让我们早点回去。”薛珂举起拿着手机的手晃了晃,“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好。”付玲玲上了楼。来到员工休息间门口,她推开门看到祁砚竟然在里面,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几个女人围成个半圈站在他身后,都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祁砚进来以后就往这里一坐,一句话不说,对她们这些员工来说有点吓人。“来了?”司煦淡声问道。付玲玲扭头看了一眼,确定门外只有自己,硬着头皮冲祁砚点头,“来,来了。”祁砚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跟我来。”“哦,好。”付玲玲让开路,祁砚走出去以后,她急忙跟上。祁砚把她领进了楼下的一间包厢。包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祁砚坐到沙发上以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付玲玲瞪大眼睛,胳膊在胸前交叉,抱住了自己的上半身,“老板,你想干什么?”祁砚一脸无语。“我打算辞职了。”“坐下!”祁砚怒声喝道。付玲玲吓的身体一抖,火速坐到了他身边,“老板,你要是想让我陪你喝酒是可以的,其他的不行,而且我打算辞职了,不做这行了。”祁砚咬牙,“我就是让你陪我喝酒。”“那行。”祁砚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给经理发消息。很快,经理安排了服务生把酒送了进来。付玲玲看他一瓶酒接一瓶酒的往桌上摆,足足摆了二十几瓶,脸色有些发白,“老,老板,您是打算让我喝死吗?”“你看着喝,喝多少随你。”“哦。”祁砚拿起一瓶啤酒对瓶吹,吹了一整瓶后,他把酒瓶重重放到茶几上,“你也喝。”“好。”付玲玲拿起一瓶酒,浅浅喝了一口。祁砚冷眼看她,“你养鱼呢?”付玲玲:???不是喝多少随她吗?付玲玲没办法,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大口。之后祁砚没怎么跟她说话,一直在喝酒。付玲玲看他这是打算把自己灌醉,忍不住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祁砚眯着眸子看她,“才看出来?”“我能问问因为什么吗?也许我能开导下你?”祁砚的轻嗤一笑,“你要有这本事就不会在这里工作了。”喂!过分了!看不起谁呢?付玲玲生气了。她本来还想劝男人少喝点,现在没这个想法了。使劲喝!往死喝!“赵梓婷的事情对不起。”这个时候祁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付玲玲愣了一下,摆手道:“您跟我道什么歉,该向我道歉的人是赵梓婷。”“我也不想道歉。”付玲玲:???“但你现在是姜眠的表妹,我必须要道歉,你在她和司煦面前,最好说不怪我,不然你的辞职我是不会批的。”付玲玲拳头硬了,她咬着牙微笑,“是,我不怪你。”祁砚满意地点头。他没再说什么,又连喝了几瓶啤酒以后,脑袋一歪,枕到了付玲玲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