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祖朝这边看过来,看到叶三叔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叶家以诗文传家,他看不上叶三叔的粗鄙,却需要叶家为他铺路。他走了几步,见叶三叔并未过来,而是转身去了相反的方向。这个叶三叔怎么回事?以往每次见了他不都上赶着巴结,怎么这次还躲着他?他正考虑要不要去向叶秋等人打招呼,就见叶三叔手中拿着一只毛笔回来。在场众人瞧见那支笔都惊了,正是千金难求的胡羊毛笔。这种笔锋腹粗状,落纸易于凝重厚实,为书法爱好者所钟爱。所有人都羡慕的望向陈耀祖,也只有这样的笔才能配得上他。陈耀祖心中也是格外开心,他正愁今天得见贵人,没有礼物相赠,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他站在原地与其他学子说话,目光却一直瞥向叶三叔他们那边。今天这个叶尧是怎么回事?还不过来给他送东西?叶秋拦住要去给陈耀祖送东西的叶三叔,道:“三叔还是离这种人远点的好。”“他出自叶家,以后入仕必然会是叶家一大助力,不该与他交好吗?”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张婆子关在咱家五天了,这期间他不闻不问,他对自己娘亲都如此心狠,你觉得他会真心对叶家吗?还有,他写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从别的地方剽窃来的,这种人不可与之交。”叶三叔看看叶秋再看看陈耀祖,一时间犹豫不定。陈耀祖以往对叶三叔的示好并不多加理会,这次见叶三叔许久不来找他,与其他人敷衍了几句,朝叶三叔走去。“叶三爷好,各位好。”陈耀祖主动向他们打招呼,目光一直停留在毛笔上面。简单打过招呼后,陈耀祖见叶三叔没有把笔送他的意思,道:“这是羊毫吧?可否给我看看。”“不好意思,不可以。”叶秋先一步拒绝了他,“这是三叔拿来给今日诗魁的奖励。”陈耀祖打量着叶秋,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也没有与她太过计较,寒暄了几句,与其他人一同离去。“叶尧那首旷世奇作是不是出自陈公子之手?”“不是陈公子,难不成是叶尧那个粗鄙之人?只怕他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这些话,陈耀祖不做任何表态。这几个人更是认定了叶三叔剽窃他的作品,个个义愤填膺,“那样好的诗,你都送给他了,一支羊毫笔却不肯赠与公子,真是小气。真没想到这种人竟也有参加诗会的资格,简直是咱们文人的耻辱。”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叶秋等人听见。“这首诗是他写的,并非陈耀祖。”叶三叔急忙解释。这些人目光瞥了一眼叶秋,冷冷道:“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那样的诗作怎么可能会出自一位名不见经传之人之手?”“你说的不错,那首诗的确不是我写的。”听闻叶秋否认,这些人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我敢承认那首诗不是出自我之手,你敢承认那些诗不是出自你之手吗?”叶秋把烫手山芋抛给陈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