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真的会有日久生情,所以在你懂得在意我之前,我在你面前忍不住小心翼翼,谨言慎行。我会忍不住考虑,我在你面前说你爸妈的事,你会不会不爱听,会不会觉得我在搬弄是非,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我,我是不是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每次当我好不容易说服我自己,要和你沟通这个问题时,你总是要么在进电话,要么在进邮件。你从来不会掐断电话或者关上电脑让我先说完,你的工作永远排在第一位,甚至连去吃饭,在等上菜的时间里,你的注意力都还是在你的工作电脑上。”“我也是会累的。这样的次数一多,我就觉得算了,已经没有精气神再去计较这个事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想走了,我不要你了,我已经不想要你了,你懂不懂傅凛鹤?”时觅说到最后时情绪有些失控,嗓音也失去了平日的平和,眼眶也已经发红。这样的时觅让傅凛鹤想起唐少宇组局那次,她发现他是项目甲方后的崩溃。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她,看着她眼眶滑落的眼泪,他抬手想擦掉,被时觅推开了手。“你不要这样了,傅凛鹤,我就是不要你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时觅哽咽着用力推着他,“他们所有人都说你对我好,温柔,体贴,周到,包容,是我不识好歹,可是你所有的这些好都像是程序设定好的,没有温度。”“你也好,你们家也好,我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你们家人,永远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好像嫁到你们家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贪心想要嫁给你。可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你和你的家人能不能放过我,别再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了。我自己就能对我自己好,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情感需求了,我们就只做陌生人,陌生人行不行……唔……”傅凛鹤吻住了她,堵住了她所有的哽咽和崩溃。时觅用力推打他,发泄般。傅凛鹤任由她捶打,手掌牢牢扣住她后脑勺,将她牢牢固定在车座椅上,越发深重地吻她。时觅剧烈的反抗在他渐渐加深的热吻下慢慢虚软了下来。她终于不再推拒,但也没回吻,只是任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傅凛鹤吻她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没有放开她,依然紧紧抱着她,额头轻贴着她的额头,任由气息和她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嗓音低沉沙哑。“我不要你的道歉。”时觅轻轻推他,“傅凛鹤,你不要老是这样出尔反尔。”“你就当我是小人吧。”傅凛鹤哑声说,看着她眼角的湿润,抬起手,以着指腹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干净。时觅抬眸看他。他神色认真且专注,眉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及淡淡的歉意。时觅并不想要傅凛鹤的歉意。她也不是为了让他觉得对她抱歉。这场婚姻不是傅凛鹤一个人的错,她同样负有责任。她只是单纯想往前走而已。她头微微一动,避开了傅凛鹤的手。傅凛鹤看向她。“我先走了。”她低声说。傅凛鹤没有说话,被她推开的手僵在空气中,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时觅低垂着眉眼,没有看他。她不敢看,这样的傅凛鹤会让她难受和心软。她转身推开了车门。傅凛鹤看着她,手掌动了动,终是没有伸出去,沉默看着她下了车。他没有拦,也不敢拦。时觅和他说过很多次放过她,但从没像这次这样剖白得这么彻底。彻底到让他觉得他就是个混蛋,没有资格去打扰她。时觅或许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