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柔的替他抚去了脸上的眼泪,这是一个标准的抵着头的动作,也是他父亲安慰他时常常使用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母猪上了树,野狗成了精。“不,不是的。”他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几个字。“是吗,难道你把我们遇害所获得的赔偿金全都捐赠了出去不是因为愧疚吗?”“因为是你也认为是你自己害死了我们对吧。”“你很害怕吧。”“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做噩梦梦到我们变成恶鬼回来找你。”“就像现在这样!”“那笔钱拿的一点都不心安理得对吧。”“你甚至想过辍学都没想过用那笔钱。”“每次看到那笔钱你都会想起我们是怎么惨死的吧,你觉得你不配用那笔钱,也不配过上那么好的生活吧。”徐应年沉默了,虽然很残酷,但这确实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在成年以后便将那笔赔偿金悉数捐了出去,即便那笔钱可以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他自我放逐似的找了份工作,像是在惩罚自己。父亲阴森森的笑着,举着他走到了车旁,随后打开车门,将他丢了进去。车里的母亲低着头,用手捂着脸,肩膀不住的颤抖,时不时传来呜咽声。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痴笑。血液从她的十指渗出,滴落在座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瞬息间,母亲的脸己经贴在了徐应年的脸前。母亲原本漂亮的脸变得血肉模糊,随着她每一句话,脸上的皮肤也一块块的往下落。“为什么不去郊游……为什么不去郊游……为什么……为什么!”她满脸癫狂,睚眦欲裂道:“你不是想要去郊游吗,怎么不去了。”母亲抓住徐应年的手“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很漂亮,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