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棠打定主意,不主动,不接话,不知道,只要安王妃提起的话题,和朝堂有一丝丝擦边,她就摇头不知。安王妃状似不经意道:“我们王爷之前一直在封地,不比靖王,辰王都在京城,兄弟感情深厚。”这是想说靖王和辰王是一伙的,还是想从她这里打探靖王府的立场?而且这种问题,不管回答是或不是,都是个坑。萧景霆和辰王向来不对付,元配嫡子和继后嫡子是天生的敌人,若要让顾明棠承认靖王和辰王关系,那简直就是恶心人。可若说不是,皇室之间,不管私底下撕成什么样,不到最后关头,表面上总得维持兄友弟恭,顾明棠要是说了靖王和辰王关系不好,那就是靖王不够友爱兄弟。安王妃温温柔柔的,随口一句话却字字是坑,果然厉害。顾明棠笑笑,道:“我们王爷之前也不在京中,这些年都在边疆保家卫国。”安王妃发现话又被堵了回来,不由一怔。就听顾明棠继续道:“去年王爷伤了腿回京,先是忙着养伤治腿,后又忙着大婚,大婚不久又被皇上差去修皇陵,和辰王都没见上几面。”她抿了嘴笑,一脸真诚:“还不如安王殿下和辰王相处的日子更长。”安王妃张了张嘴,竟找不出合理的话来反驳,只好尴尬的笑笑。空气似乎都沉默下来。顾明棠像是不知她的尴尬,更没有一点主人的自觉,这种时候,都不知道找话题活跃气氛,就只顾低头喝茶,任由沉默的气氛漫延。任是安王妃八面玲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都不敢确定顾明棠到底是真的在陈述事实,还是故意反向嘲讽她。安王妃正了正神色,收起轻视之心,开始正视顾明棠这个乡野长大的王妃。顾明棠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打量,笑笑招呼她:“大皇嫂喝茶。”安王妃顺势笑了,端起茶碗抿一口,故作无意道:“本王妃听说,辰王府很多下人都是从靖王府过去的,可见二弟妹三弟妹交情不错。”顾明棠诉苦:“大皇嫂快别提了,说到这个事,我和我们王爷那是有苦没地方说啊。”安王妃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正想制止,顾明棠已经继续说道:“皇后娘娘非不可给我们王爷赐人,谁知人家不老实,嫌弃我们王爷受了伤,想方设法勾搭上辰王,死活去了辰王府给辰王做妾。”“这倒也没什么,本来嘛,妾就是个玩意儿,是送是卖还是赐给下人配了奴才都正常,左右我们王爷也不至于丢脸。”“结果这人是个心大的,自己勾搭上辰王进府做妾不说,还将我们王府的下人一并拐走不少,都成了辰王府的下人。”“大皇嫂,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下人是随随便便能往别人府上送的吗?”“这知道的,该说我们王爷倒霉,遇上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王爷安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往辰王府送这么多人,指不定想做什么呢。”安王妃:“。。。。。。”她怎么感觉顾明棠是故意的呢?顾明棠继续抱怨:“还有皇后娘娘也是的,竟给我们王爷赐这么个人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整我们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