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李乘风趴在窗台上,双眼圆睁,似是要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收归眼底。“果然,郑兄的诗,必定会让世人都猜测纷纷!”“不愧是郑兄!”“在下……学到了!”若是此时的气温再冷一些,他的脑门上都要冒热气了。他已经,恍然大悟了!单只是今日郑兄所显露出的位格,便足够他学一辈子了!而这时。王宫外,又传来一道道东岛人的声音。“这首诗……必定是我们东岛人所作!”“必定如此!”“岱宗夫……这听起来,分明像是我们东岛人的名字!”“对,就是如此!”一众东岛人相互议论着,已是很快将“无名氏”的身份归属决定下来。必定是他们东岛人!听着这些东岛人的话,王宫外一众大盛之人,皆嗤笑起来。“你们东岛人?”“我呸!臭不要脸!”“这落款是无名氏,什么时候变成你们东岛人了!”强行往自己东岛脸上贴金!这些东岛人,当真厚颜无耻!可听着大盛之人的话,四周的南越之人,却又紧跟着反驳起来。“不是东岛人,难不成,还能是你们北盛之人?”“若是你们北盛之人,早该巴不得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在东岛为你们北盛争光,这不是你们北盛的一贯做派吗?”“可笑!”大盛之人来参与这场文会,可都在憋着火!怎可能不署名?眼见着南越人都帮着说话,四周的东岛人更是得意。“这必定是我们东岛的人了!”“落款无名氏,实则是知晓自身才学,不愿与公主殿下相争。”“对,必是如此!”听着这两国人的话,街道上一众大盛之人,皆冷哼一声。却不再言语,又纷纷看向那张高悬着的宣纸。目光皆变得凝重起来。若能写出这等诗词的人,不是大盛之人。那恐怕,放眼大盛,唯有秦王殿下,才能与之相争了!此次文会的诗仙之名,难道,真要被东岛篡夺吗?阁楼上,李乘风气得有些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大喝。作出这首诗的人,可是他们大盛之人!可赵铮却神色淡然,不急不躁。目光落在东岛王宫方向。这么一来,上川沪那些人,也该有些压力了吧?……风和楼中。秦奋听着楼下的喊叫声,满脸不悦。“切,区区东岛人,也想着拿什么诗词,跟我们大盛相比?”“我大哥随便写一首诗,就能压得整个东岛都再不敢说什么诗词!”对于那首高挂起的诗词,他半点也没有兴趣。可秦熙深深看了眼那诗词。眸光微闪,却是唇角翘起,笑容和煦。一时间,仿佛令四周景色都黯然失色。“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他来了!”……东岛王宫。上川沪坐在金椅一侧,手持宣纸,静静品读着。眉头却不由皱起。可一旁的宦官低声说了几句,他的眉头便又舒展开来。随即,目光落在一旁的秦牧身上。“安国公,这文会第一轮,倒是出了首不错的诗词。”“不过,这落款倒是有意思!”“想不到我东岛之人中,竟还有这般谦虚之人!”说着,将宣纸递到太监手中。秦牧双眸微眯,看着那太监高举起来的宣纸。“岱宗夫如何……”“……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他以往是武将,对于诗词,并不算精通。可是,这首诗词中的意境,却是连他都感到豪迈!又被上川沪刻意展示出来。这小子是在故意激他啊!想到此,秦牧又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身影。东岛国郡主,上川清漪。那是一个身着东岛宫裙的少女,姿色比起秦熙,竟也不遑多让。此时也在紧盯着宣纸,眸光动容。那少女贝齿轻启。“王兄,这首诗,的确非凡!”“不过,为何是落款无名氏?”“这诗人是我东岛之人?”听到此,上川沪得意地点了点头。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秦牧一眼。“应当不是他国之人!”“否则,自是要在此次文会上,好好落款署名!”话语中的意味,自然是在向秦牧表露。作出这首诗的人,绝不会是大盛之人!秦牧捋着胡须,表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势。“那本公就恭喜殿下了!”此次文会,上川沪打着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自己那女儿,虽然称得上是学识不俗。可也得提防东岛这边,耍什么手段!不过,他却并不算担心。因为赵铮已经来到东岛了!他就等着,上川沪的计划,破灭!……东岛王宫外。大太监重重一敲大鼓,高声开口。“文会第一轮结束。”“可晋升二轮的诗词,已经选出。”“拔得头筹者,经由殿下与诸位大人甄选,也已经选出。”“正是那无名氏!”“待之后,可受殿下封赏!”话音落下,四周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那一首《望岳》,必定是当之无愧的头筹!只不过,那无名氏究竟是谁?人们也只能在心中猜测不已。而此时,王宫外,已是再度高挂起一副画作。其上,所描绘着的,是一轮太阳!……阁楼上。李乘风眉头一皱,紧盯着那副画作。“太阳?”“这第二轮,更离谱了!”“难道是要以太阳为题?”这算怎么一回事!赵铮摸了摸下巴,双眸眯起。“东岛国总是能够整出些新花样!”“这的确是抽象!”“是以太阳为题,还是以太阳之下为题,就要全凭东岛来决定了!”又向着东岛王宫望去。这第二轮,东岛公主应该会亲自作诗了。不过,相比起文会第一轮,或许在这第二轮中,便能够窥探出东岛的一些猫腻了!听着赵铮的话,李乘风眉头愈发紧皱。“那这一轮,岂不是注定要让那东岛郡主获胜?”“其他人,还比什么?”可赵铮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这第二轮,要选出十人!”“不论东岛究竟有何用意,这十人之中,必定有我!”说到这,他的眼中绽放出一道夺目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