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越郡内,也有南越大军驻扎?其中竟还有陈虎象的义子!赵铮心中骤然一紧。眼下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忽悠住李戎漭一行人,尚且就要费上不少心思。可若再进攘越郡营帐,面对南越贼军,恐怕会是不小的麻烦!而且,其中更有着陈虎象的义子!天晓得陈凫的那枚令牌,在陈虎象义子面前是否管用?但他表面上仍旧神色平静,似是满不在乎般向李戎漭回应。“攘越郡大军,估计也要赶赴云州城。”“待经过营帐之时权且看看。”“若是那边大军有什么调令,便不可再劳烦他们!”“我等务必得尽早寻到武关坡粮草存放之地。”“我们从北盛劫持而来的那批粮草,而今存放的地方可半点都不安全!”听到此,李戎漭连连点头。直到此刻,他也察觉不出任何纰漏。可前方正急速行进的孙骁,却浑身紧绷。不免又惊出一身冷汗。这攘越郡中,不仅有着南越大军驻扎,甚至还有陈虎象的义子!以往对于那陈凫,他心中便充满了畏惧。此人孤身深入大盛,便可搅动风雨。甚至哪怕面对赵铮,临死之际,也依旧不忘给赵铮下套!“要是陈虎象的义子都有这般心智。”“那一旦遇到,我们的这点伪装恐怕真就要被揭穿了!”“真就要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忍不住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那陈凫,可硬生生是被他扒皮之下才一心求死!真要的被发现了,他的下场,只会跟赵铮一样凄惨!想到此,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地抽动缰绳。策动马匹,全速前进!万不能再遇到南越贼军,必须得不顾一切地赶赴武关坡!轰隆隆!然而!赵铮一行人正飞速奔袭间,前方却传来一阵马蹄轰鸣之声!听到此,孙骁浑身一阵剧颤,脸色骤然惨白起来。前方的马蹄轰鸣声,他听得清楚。那阵仗,少数也得有数万人!“在这南越贼军的后方,数万人一同奔袭,除了南越贼军,还能是什么人?”“怕什么来什么!”“恐怕是真的遭遇南越贼军了!”他心中暗暗嘀咕着,连忙向赵铮看去。赵铮眸光也骤然凝住,大袖当即高举。让身边所有人紧跟着停了下来。向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眺望而去。前方,逐渐可见到一些马蹄激荡起的烟尘滚滚而起!还真遭遇到南越贼军了?他强压下心绪,向身旁李戎漭询问。“前方是什么地方?”这李戎漭,究竟是故意引他们过来的还是如何?仔细想来,先前与李戎漭的一番交涉,应当未曾出现任何纰漏。这李戎漭应当也不至于故意将他们引入险境!李戎漭也在向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眺望而去,眼中闪过一抹茫然。想了想,他连忙回答。“前方应是攘越郡关隘。”“不过按常理来说,此地关隘处最多也不过千余人镇守。”“可前方究竟为何会有那么多大军,末将也不知晓!”“先前末将押运粮草经过攘越郡时,可并未曾见到这么多人!”攘越郡大军营帐,距离此地关隘应当还有着一段距离。大军驻扎之下,非得调令,自不会随意奔行。此地关隘处,究竟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大军在,他也有些想不通。赵铮心绪紧紧绷起。听这攘越郡关隘的动静,少说也得有个数万人!但只怕已经无法避过去了!想要赶赴武关坡,这攘越郡关隘必须得过!而且,李戎漭这一行人,被他忽悠着带路。那么,烽定陂那边见不到李戎漭这一行人押运粮草。必定会有所察觉!说不定,此时已经上路前来追击。一旦被这些人追上,那一切势必要暴露!他们这三千人马,便会悉数葬送与此!那这攘越郡关隘,便不可不过了!想到此,他策马赶到孙骁身边,平静询问。“将军!”“前方便是攘越郡关隘。”“我等须得尽快过了关隘,赶往武关坡。”“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意下如何?孙骁脸色早已僵住,眼底深处都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恐惧!还能意下如何?当然是想要避开了!可是,在赵铮这里,他哪里有半点话语权?又下意识向赵铮询问。“你……觉得应当如何?”可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赵铮的坚决神色!吓得他心脏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小子,该不会真要经过关隘吧?没听先前李戎漭都说了,这关隘处有南越大军!更何况,其中还有着陈虎象的义子!陈凫同样是陈虎象的义子,那令牌估计在前方的关隘处可半点都没有用处!赵铮咧嘴一笑,眼神中满是笃定。“那我等便听从将军号令。”“经过这攘越郡,火速赶往武关坡!”话落,他向着四周重重挥手。冲着攘越郡关隘处,策马而去!林俊义等一众大盛禁军紧随其后,脸上满是凝重。前方的攘越郡关隘,对于三千禁军而言,更是一处关隘!一旦被发现了端倪,便势必会葬身其中。绝无逃命的可能!可殿下都已经一马当先,毅然决然地向着前方关隘赶去。他们又怎会有半点迟疑?见此一幕,孙骁更是忍不住心惊肉跳。看着赵铮的身影,目光中已然充满了绝望!面对前方的南越大军,他们这些人,可没有半点优势!更何况,还有陈虎象的义子在。“这次,恐怕死定了!”他不禁一阵哆嗦,心绪早已沉到了谷底。可是,事到如今,南越大军就在眼前。他们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铮一同冲上前去。反倒是李戎漭看着并未迟疑的赵铮等人,眼神稍显怪异了起来。心中终于是长长松了口气。“既然知晓前方有大军存在,还有莫剑典将军在,这些人仍旧没有要避开的意思。”“那便意味着,孙骁和柳琮玉这些人,果真是奉了兵圣大人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