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钥匙串,拿出把钥匙插在门里,把门打开了。程惠惊讶地看着他,程建明的门钥匙她都没有。高远小声道:“万能的。”万能钥匙流行过一段时间,因为现在的锁都不怎么精密,再过二三十年就不好使了。程惠都忘了这小东西了。她点点头,跟在高远身后进了房间。一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56度的白酒都要赶上酒精了,味道很冲,桌子上还有半杯。她的心咯噔一下。而站在大门口,一望就能望见右边两个敞开门的卧室,一个床上空着。一个上面躺着两个人。地上是随便扔着的几件衣服。程惠倒吸口凉气,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果然,果然如此!程薇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想不出别的招了!不对。。。。呸呸呸,这么说好像把她爹也骂了。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怎么样了。。。。。她站那不敢动,心脏像被攥住一样,一下子想起上辈子程睿跳楼之后的样子。当时她接到消息,到的比救护车快,看见程睿躺在血泊里。。。。。。那种失去亲人的恐惧和痛苦,让人窒息。程睿只是程薇的“哥哥”,他都受不了风言风语,程建明是程薇的“父亲”,他能受得了吗?他会不会跳楼?高远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这才知道老婆说的“下手”是怎么下手。他一时也站着没动,就怕冲进去看见不该看的,辣眼睛。他很快就感觉到程惠的颤抖,回头一看,她已经气得脸色雪白。他顿时心疼地揽住她,小声道:“没有外人发现,还有办法。”他拍了拍程惠的肩膀,松开她,几步进了主卧。看见床上两个人都睡着了,他松了口气,过去翻动了一下程薇。程薇迷迷糊糊刚要醒就觉得脖子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高远确定她晕了,立刻出来了。“我看咱爸像是醉了,她晕了,现在叫白阳阳过来给她穿上衣服,立刻送走,事后她敢宣扬出去,就把她送进去。”高远道。至于送进去的办法,参展302。程惠现在却咽不下这口气了,不想把她送到可克达拉了,得给她换个地方换个工作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点点头就要下楼。高远让她等着,他自己下楼把白阳阳叫了上来。现在302已经被安抚住了,看见白阳阳也只会当做没看见,不会抓她去当证人了。白阳阳茫然地上楼,看见眼前的情景也是倒吸口凉气,终于知道程惠为什么那么不放心程睿,那么交代他了。原来还以为是她厂长莫名其妙,现在才知道是她智商不够!她很快回神,手脚麻利地给程薇穿上衣服。高远和程惠都没进屋,都在外面等着。白阳阳给程薇穿好衣服,高远就和她一人拎着一只胳膊,把她拎到了车上。吉双又上来,给程建明穿好衣服。他心也直抖,气得,被无耻的人气的!程薇自己不要脸,也不想让别人活啊!设身处地想一想,他要是程建明,醒过来之后也想死!反正没法出门见人了!还有他们厂长,也会跟着丢大人!“妹妹和爸爸搞一起了”。。。。这话能听吗?一定会被人质疑家教和清白。。。。。。这畜生爹能祸祸一个,就不能祸祸两个吗?为了程惠的清白,程建明也只有一死了。吉双一个外人都能想到的事情,程惠自然也能想到。而且她更了解程建明,这事今天要是被人撞见,他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跳楼。就算没有被人撞见,他自己察觉到都不太好。高远又上楼了。程惠道:“我们送他去医院,不知道他被灌了多少酒,会不会酒精中毒。”两人没二话,先送了程建明去医院醒酒。路上,程薇一直没醒。程惠已经想明白要把她送到哪里去了。“把她送到藏区,找个最艰苦的小镇,镇上还要有个福利院,如果没有,我就出钱建一个!收留方圆千里的老幼病残障人士,程薇就做一名普通的护工吧。”程惠道:“哦,顺便把潘丽也送过去,让她一起照顾着。”高远。。。。。。吉双、白阳阳。。。。。。损,太损了!藏区,一听就喘不过气来了,还要去最艰苦的地方,还是个小镇,还是福利院,照顾残障人士,那真是又苦又累。不过现在没有人觉得她过分了。他们还是觉得程惠怪善良的,如果是他们,他们想把程薇送进去坐牢。高远道:“我亲自去安排,让白阳阳留下来给你搭把手。”程惠道:“你放心去吧,我这就给秘书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高远还是有点不放心地离开了。不过要立刻马上把程薇送走,必须他亲自安排。程惠这才松口气,对白阳阳道:“一会儿我爸醒了,就告诉她程薇已经走了,而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只是喝多了。”白阳阳狠狠点头。要不是信得过程惠的人品,她现在都怕自己被灭口。几个小时之后,程建明终于醒了。他茫然地看着周围,倒是很快认出是医院。再一看,程惠竟然坐在旁边。他疑惑道:“我怎么来医院了?你怎么在这?快去上班,我没事。”程惠一脸担心道:“爸,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要不是你单位同事发现你没去上班,过去找你看见了,也许就真出事了。”程建明茫然了一会儿道:“哦,喝酒,程薇说她要走了,再也看不见了,就敬了我几杯酒,大清早喝猛了,不然没事。”程惠观察着他的表情,除了宿醉的痛苦之外,没有什么。“程薇还跟你说什么了?”她问道。程建明捏捏眉心:“想不起来了,就感谢我什么的。”“你什么时候醉的?”程惠问道。程建明皱眉道:“什么时候。。。喝完一瓶就醉了。”“程薇什么时候离开的?”程惠问道。程建明想了想道:“不知道,我这都喝到住院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程惠皱眉道:“她也是的,灌您这么多久,把你一个人扔到床上她就走了,她不会是想谋杀吧?”程建明眉头紧锁,不会吧?他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就是喝多了的难受,倒也不至于喝死的程度:“不至于。。。。。”“算了,反正她都走了,这事儿就过去了。”程惠道。程建明立刻道:“对,过去了过去了。”他表情自然。程惠就放心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她终于放心地回去工作了。而此时,程薇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