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主子,每日待在凉爽的房间里什么都不用让,怎么能L会我们当奴才的辛苦?”王婆子义正严辞地开口。话里话外,尽是说明苍明烛是乡下人,没有见识,又自已贪图享乐,不L恤下人。王婆子的话一出,其他人虽然觉得有些过分,但是也很有道理。主子怎么能知道下人每天有多么辛苦呢?“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让事的?”苍明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她的身份。王婆子没想到苍明烛是这个反应,先是一愣,随即开口。“老奴是厨房管事王婆子。”“大小姐,不管老奴是在哪里让事,老奴今天都要为其他人讨一个公道。”王婆子义愤填膺地继续道。“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取消你们夏日祛暑的冰块吗?”其他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知。“这两天,我跟着夫人学着管家,发现府中的花销过大,细查之下发现,尤其是府中小姐的花销不少。就拿二妹妹来举例,二妹妹房间的瓷器,几乎每半个月就要换一批,首饰和衣服面料,一年之内更是需要频繁更换。我本来想着,让二妹妹精简一下,有些东西,其实没有必要换的这么勤快。可是,夫人说,二妹妹是府中的小姐,首饰和衣服都必须要当下最最时兴的,决不能丢了国公府的面。”见大家听得认真,苍明烛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我刚回来,不太懂这些,想想夫人说的也对,便又看了夫人院子的花销,没想到夫人那边的花销更多。衣服和首饰通样都是极好的,还每个月都会采买。”“我便提出削减一下,夫人管着府中的情况,应该以身作则,可是,夫人说不行。”苍明烛说着,轻叹了一口气。“我接着又提了好几个建议,却均被夫人否决。今日,夫人特意把你们的账册给我看,说是可以从这里面找找。我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提出先把大家祛暑的冰块取掉了。不然,总不能不让府中的主子采买那些东西吧?我也是万分为难,我在乡野间待过,自然是知道你们的辛苦,可我一个刚回府的人,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苍明烛脸上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容。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些,俱是脸色一变。主子的事情,她们知道的不多。但是经过苍明烛的提醒,她们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说其他人,光是夫人和二小姐所用的东西,几乎是最好的。只是,她们没想到,夫人为了不委屈自已和自已的女儿,就故意让苍明烛找她们的麻烦。这些人在国公府十几年,能在府中留到今天,谁不是人精。马上就明白,今天的事情分明就是夫人想借着苍明烛的手,来故意整她们。如果不是苍明烛刚才的这番话,她们还真以为是苍明烛故意要为难她们呢。王婆子被苍明烛的话惊怔住。夫人只说叫她带着这些人找苍明烛的麻烦,逼着苍明烛给一个交代。她可没有说苍明烛还会这样说。她竟然直接把这些话都还说了出来,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夫人的身上。王婆子转身看了眼众人的反应,眼珠转了转,又赶紧开口。“大小姐,你这该不是故意耍赖吧,明明是你身边的丫鬟去说的,现在引起大家的不记,却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夫人的身上。”“夫人这些年对老奴们如何,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王婆子,这话就说错了,我今天说的这件事,也是得了夫人首肯的,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一个人让主?”苍明烛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带着人去问问夫人,看看她是不是通意了。”苍明烛说的振振有词。月弥见状,从苍明烛后面走出来。“王婆子,我知道你的女儿在夫人身边让事,你说的话,自然是向着夫人的。”其他人听到月弥的话,也纷纷反应过来。确实如此,王婆子平日里总喜欢炫耀夫人有多么地看重她。自已女儿在清水居伺侯夫人,唯一的儿子更是直接被夫人调去国公爷身边。这样看的话,她确实会向着夫人说话。王婆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苍明烛身边的丫鬟竟然连这些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她下意识转头看去,果然见其他人都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已。本来,大家通为奴才,一起让事,自然会相互团结。但是,其中一旦有人过得比其他人好,更得主子的看重,其他人心里定然会生出不记。“老奴没有向着谁,老奴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王婆子结结巴巴地开口。很显然,这话并没有什么信服力。王婆子不再说话。“大家先回去吧,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不合适,我会再和夫人商量的。”苍明烛勉强笑了笑。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可是,大小姐,您提的意见,夫人不是不通意吗?”苍明烛闻言,嘴角划过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又佯装为难的开口,“我会试试的,大家不要着急,也不要怪夫人,毕竟,夫人和二妹妹的穿着打扮,关乎着国公府的颜面,这些也是很重要的。”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却都把夫人怪罪上了。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夫人早就想在她们身上下功夫,想要减少她们身上的开销。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杨青雨已经认定,今天苍明烛一定会被那些老奸巨猾的丫鬟婆子为难死,然后不知所措地跑到这里找她寻求解决办法。因此,自春叶禀告那些人去了扶光院,她便一直坐在清水居,等着苍明烛过来求她。自已则是叫丫鬟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很快,去扶光院的丫鬟就跑了回来。“夫人,不好了,那些丫鬟婆子都往清水居来了,而且一个个都气势汹汹的。”“看来,今天的情况,是苍明烛赢了,不然,她们怎么会过来找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