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虎眼瞪得溜圆,提着大铁锤,奔着那掌柜气势汹汹就过去了。掌柜吓得脸色煞白,忙向后退去,结果慌乱之下脚底一滑,“扑通”跌倒在地。周巡上去用脚踩住他的脑袋,大铁锤指着他说道:“今天你他娘要不给小爷一个解释,我先打烂你的脑袋,然后一把火烧了这粮号!”粮号掌柜屁滚尿流,脸上满是惊恐,颤声道:“爷、爷爷,这不是小的的本意啊,那都是东家叫我这么干的,我只是听命行事。”“还有东家?那你让他赶紧滚出来。”周巡脚下再用力,把掌柜的脑袋死死踩在地上,脸都被踩瘪了。这时大腹便便的郑贰,像球似的从内堂挪了出来。周巡的铁锤横移,对准他的鼻子,“就你啊,就你啊,胖的跟猪似的,你是这粮号的东家呀?”郑贰双手背负,鼻孔朝天,冷哼道:“正是。”周巡把大铁锤扛在肩上,一脚踢晕掌柜,“行,既然主事的人来了,那这事儿好办,你半价把你们粮号的精品粮卖给我们,然后再给我磕头认个错,这件事马上翻篇儿,既往不咎。”郑贰冷着张臭脸,指着周巡,怒道:“庶子大胆!这是誉王世子的产业,你若敢在此放肆,让你出不了锦州!想活着离开,就乖乖把吃的亏咽了吧!”誉王世子?听到这名号,商队众人包括见多识广的林城,心中都不免吓了一跳。誉王和镇北王不同,镇北王是异姓王,因祖上是大奉太祖皇帝麾下第一战将,立下无双战功,才得以封王且世袭罔替,世世代代永镇边陲云州。誉王则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整个锦州都是人家的封地。虽然锦州只有四五万军队,远不如云州,但关键你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得罪了人家,你还想出锦州,做梦!林城上前拱了拱手,面无表情,“实不相瞒,我们是云州镇北王的人,相信你们誉王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镇北王。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粮食我们不要了,你们把银子退还,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郑贰冷笑,道:“那我要是不退,你们又能如何?”林城闻言怔了怔。他真不想得罪誉王,给商队平添阻碍,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不曾想对方不给面子。“还特娘如何,我锤死你!”周巡踏前一步,卯足了劲儿,大铁锤就轮了上去。周巡势大力沉的攻击,就连常年习武的周楠都能被打吐血,何况是普通人。郑贰当即飞出去好几米远,然后倒在地上不断吐血、抽搐,随时会咽气。但周巡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拎着大铁锤追上去,在郑贰即惊恐又不解的表情下,再次举起大铁锤朝他脑袋落下。“嘭!”的一声,郑贰的脑袋如西瓜似的爆开,炸的四分五裂,红白相间的液体迸地到处都是。这一幕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在场的其余人反应过来,全都愣在了原地,满脸写着“卧槽”两个字。那可是誉王世子的人,誉王是锦州霸主,结果他的人轻而易举就被干死了,这完全震碎他们的认知。林城面色大变,急的直跺脚,“六公子,你、你这……你太冲动了呀,如果此事让誉王世子得知,我们插翅难逃!”周巡倒是不慌不忙,大锤子指向身后那些粮号的工人和掌柜:“你们东家已被我斩杀,此事与尔等无关,识相的就滚远点!”那些粮号的工人和掌柜闻言,顿时一哄而散。周巡接着看着自己带来的商队众人,吩咐道:“商队的兄弟辛苦一下,在粮号内搜寻一下粮食,不管是什么粮只要能吃就可以凑数。等数量够了,我们马上就走!”商队的人听到命令,马上展开行动。他们像鬼子进村一样,在商号里四处搜查,恨不能掘地三尺,以最快的速度,找齐了他们需要的粮食数量。林城眉头紧皱,满腹担忧,看着周巡说道:“六公子,我们出去极有可能遭遇誉王世子的阻截,这可如何是好。”林城知道自己问了等于白问,连他都有些束手无策,你还能指望个傻子拿主意。周巡把一双大铁锤拴到马背上,拿出怀里的匕首,说道:“我们分开走,你带商队走大路,我隐藏在暗处。”林城愣了愣,很是不解,“六公子想怎么做?”周巡握着匕首,转身先行离开,“准备勤王,让他带着我们出锦州!”……林城带着商队和满载的粮食,出来粮号,顺着大道往城门方向去。而此时得知情况的誉王世子怒不可遏,亲自率领一万锦州士卒,堵在城中央的道口。锦州城的百姓全部被强行驱散,整条主街上此时空无一人。队伍最前方,身穿锦衣华服,二十来岁的俊朗男子,正是誉王世子,李猖。很快,商队行至此处,发现已被大军围堵,被迫停了下来。林城跟随镇北王多年,历经大小战役无数,面对这种小场面自是面不改色。他对着李猖遥遥拱手,笑道:“原来是誉王世子,我们好久不见呢。我此次前来是奉镇北王之命,来锦州采购一些粮食,却不知世子殿下为何拦住去路。”李猖鼻孔朝天,以蔑视众生的姿态,冷冷看着林城:“放屁!你们在我的地界弄死了我的人,挑衅誉王府,以为还能活着走出锦州城吗。”他是皇亲国戚,他爹是皇上的亲弟弟,他以后是锦州这一片的no1。所以李猖有资本桀骜不驯,有资本屌炸天,只要在锦州地界,没有他服的人,只有被他干服的人。林城呵呵一笑,“世子殿下八成是误会了,我们只是买些粮食,怎么可能和王府发生冲突。”李猖咬了咬牙,眼里喷着怒火,道:“我的人亲眼看到你们镇北王府的公子,打杀了丁甲商号的东家,那是誉王府培养的亲信!”与此同时,周巡正躲在附近的一处房脊后头,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