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觉得这些人不是疯了,就是家里的钱多得没地方花了。为了一把题了诗词的破折扇竟然舍得花百两银子,还有一个二百五竟然愿意出价两百两。只是杨林不知道,他用瘦金体写的字还有那用三点透视法的绘画方式在这大景朝都能算得上独创一派。这里的学子不仅家里有钱,自身的眼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字画拿回去不论是收藏,还是送人都是物超所值。眯眯眼闻言顿时不乐意了,“王不器,买卖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这把折扇已经被我买下了。”王不器瞥了眯眯眼一下,一脸不屑地说道:“钱墨,还有句话叫做价高者得之,这首诗很妙,本郎君要买回去送给我家大人,你莫要和本郎君争抢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杨林心里已经将刚才那两个只付了十两银子的王八蛋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两首诗词比这首小池可要好上太多了,突然觉得这波血赔。今天差点一步到位,完成自己的小目标了。王不器并没有看到折扇上的字和画,单纯的就是喜欢这首诗。只是当眼睛瞥向那把折扇上的字体和配画时候,眼睛顿时变得火热起来。“三百两,郎君,这把折扇我要了。”王不器主打一个有钱任性。“你……哼,这位郎君,做买卖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这把折扇我先看中了,是不是应该卖给我……”“四百两……”“王不器!”钱墨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眼见两人就要为了一把扇子大打出手,此时也有更多的学子围了上来,只不过他们来晚了一步,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杨林连忙阻拦道:“两位切莫为了一把折扇伤了和气,我这招牌上写得清楚明白,这折扇和诗词是寻找有缘人,既然这位钱郎君先看中了,就代表这把折扇和其有缘,因此抱歉了王郎君……”杨林向着王不器拱拱手,歉意一声,然后接过钱墨那一百两银票。“哈哈,郎君果然与众不同,只是可惜……”王不器摇摇头,叹息一声。多好的一幅画作,多好的一手字,多好的一首诗,竟然与之失之交臂了。“王郎君要是喜欢这种折扇,在下家中还有三把,每把折扇上面都有本人亲笔题词和作画,品质不输这一把……”不等杨林把话说完,王不器就一脸激动地追问道:“当真?不知郎君高姓大名,师承何处,我在海阳为何没有听过郎君的名号?”王不器不信杨林这么年轻就能写出这么有意境的诗,尤其是那足以开宗立派的字体和画作,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王不器自诩读万卷书,但是却不曾听说过士林中还有这号人物存在。想来应该是某位寄情山水,游戏人间的大家,而眼前这位少年郎君可能是其学生。杨林不知道王不器心中已经为他塑造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身份。“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不提也罢,今日我还有事,后天这个时间,若是王郎君想要,可以在此地等我。”杨林说完就欲离开,只不过被一旁的钱墨喊住了。“郎君是不是忘了什么?”杨林看了一下木牌,地摊布,羽毛笔都在,没忘什么啊!“郎君不是说可以在这上面题诗名吗?”听到钱墨的话,杨林一拍脑袋,倒是忘记了,只顾着赶紧回家,好再赶制几把折扇。这些傻子的钱也太好挣了。王不器闻言眼睛也是一亮,只要杨林动笔,就能看出这字是不是真的出自他手了。杨林从钱墨手中接过折扇,拿着羽毛笔问道:“钱郎君想要题什么名字?”钱墨想了想:“就写赠友人钱墨好了。”王不器等一众吃瓜群众闻言顿时大骂钱墨无耻。杨林直接将这五个字写在了上面。看到杨林刚写的这几个字,王不器瞳孔一缩,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字还真是眼前这位少年郎写的?那这画和诗?“郎君后天记得一定来啊,我就在这等候郎君大驾。”王不器提醒道。“欧卡!”杨林做个OK的手势,可惜王不器不懂。“对了,先前那两个瘪犊子抢了我的折扇只给了我十两银子,你们和他们要是认识记得告诉他们,后天我在这等着收账呢。”钱墨闻言当即表态道:“一定代郎君把话带到,不知郎君在那两把折扇上写了什么?”王不器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只可惜杨林笑而不语,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杨林走后直奔海阳的钱庄把银票换成五十两银子和五十两银票,又换了一些铜钱,然后就开始疯狂采购物资,最后还在牙行买了一辆马车,并且雇佣了一位车夫将杨林送回去。没办法,杨林不会驾马车,也不会骑马。路上杨林也抓住机会,跟着那车夫学习驾马车,这样以后自己再来县城就方便了。不然靠着11路,时间都花在了路上,太浪费了。就在杨林疯狂采购的时候,翠竹书院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的事件。这在翠竹书院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大家都是读书人,讲究个君子动口不动手。以王不器为首的一众学子将宋铭和刘文两人堵在厕所中,本以为这两人招惹到了王不器,谁知竟然是因为两把折扇。只是当宋铭和刘文鼻青脸肿地背出两首诗之后,整个翠竹书院都炸锅了。诗名《早春》出自韩愈,《春晓》出自孟浩然。都是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好诗。再加上钱墨那首《赠友人钱墨》实则《小池》的诗,直接让一众学子疯狂了。有些人中午并未走出书院,因此也就错过了见识那位高人的风采,这让一些人气得捶足顿胸。同时也大骂宋铭和刘文无耻,丢尽了翠竹书院的脸。竟然做出了这等明抢之事。宋铭和刘文也很无语啊,他们因为犯了错被家里缩减了生活费,因此身上并没有带足够的钱,但是那诗画他们又不想错过,于是便直接丢下定金准备回去取钱。只不过是去得匆忙,并没有解释清楚,实则是担心被人捷足先登了。然后带着银票回来的时候,却是发现那位郎君已经走了。……当杨林坐着马车,马车上拉了一车东西回到玉溪村的时候,玉溪村也炸锅了。“好漂亮的马车,比村长家那辆还要好,这是谁家的亲戚来了吗?”“咦,好像是杨林……”“还真是杨林啊……”杨林到了村口下了马车,然后手中拿着一个布兜子,里面装了一些碎嘴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