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奴。
他明知道,简家祖训,便是不许后人入贱籍。
周遭百姓却纷纷替他拍手叫好。
他们说新科状元郎就是心善,被我砸了玉佩,还愿意给我口饭吃。
他们说我这样狼心狗肺的女人应该送官。
“为什么?”
我强忍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意,挤出声音质问裴苑之。
相伴六载,我几乎为他付出了我的一切。
就连他被山匪所抓,我亦是不顾自身安危与名节,毅然将他换下山。
如今知他要另娶良人,我不做纠缠,只是来做个了断而已,他何顾欺我至此?
裴苑之避开我的视线,也避开了我的问题。
卖身契很快被书童送了过来。
裴苑之看我一眼,蹲下身,抓住我的手就往卖身契上按。
我紧咬牙关,拼命抵抗,骨骼被他扯的嘎吱作响。
见我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裴苑之皱起了眉头。
“阿云,你既已选择下山,就别再倔强了。乖乖入府,念在往日情分,我仍旧可看顾你几分。”
我对着他的脸吐了口血沫,惹来他的震怒。
他铁青着脸将我往家丁面前一推。
“这可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给我按着她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