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娇弱单薄的身子如弱柳般一点点依靠在了陆文远身上。
感受着怀中人柔软颤栗的身体和濒临崩溃的情绪,陆文远原本的愤怒难过瞬间转化为痛苦愧疚。
是啊,都怪他重生的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做足准备,让婉宁又受了上一世一样苦。
好在如今他还有机会补救!
至少这次,她还没嫁为人妇!
陆文远眸光闪烁间,将怀里的人越勒越紧,仿佛要与之融为一体。
他虔诚地吻了吻徐婉宁的发顶,轻声说,
“这都不怪你,你是被迫的。”
眼见二人眼波流转,情意缠绵,沈南风只觉得讽刺。
陆文远只听几句徐婉宁的随口哄骗,便再度失了理智。
看来,得不到的永远是男人心中的真爱。
就如同上一世,无论她后面为他做了多少,都抵不过徐婉宁的一滴泪。
可及笈那年,陆文远也曾省吃俭用,为自己送上一只玉簪,说这辈子只中意她沈南风一人。
回头看,那些话不过是年少戏言,所谓爱恋更是过眼云烟。
托陆文远的福,自己这辈子算是想清楚了。
相较于沈南风的冷静,沈辞却眉头紧皱,看向陆文远的目光又气又怒。
就算这次科考失利,大不了再读一年,毕竟是自己看中、不惜花重金培养,还与自家姑娘有婚约的门生。
可没想到这人竟为这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沈辞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指向陆文远的手不断颤抖,就连声音都因愤怒而变了调。
“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与我家姑娘的婚约?”
“难道真要为了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女人,断送自己的青云路吗?”
陆文远依旧将徐婉宁紧紧抱在怀中,声音沉稳,
“婚约而已,废了就好。所谓的青云路,我自己也能爬上去,就不劳沈大人费心了!”
沈辞气得直笑,“没有我沈家的教养,没有南风日日帮你温习,你现在能是风光霁月的陆公子?”
“你能跟你父亲一样做个车夫就不错了!”
陆文远的父亲,是沈府的车夫。
沈辞刚刚入仕那年,车马骤惊,是陆文远的父亲以命换命,才为他夺得了一线生机。
陆文远也不慌不忙,对着沈辞就扔下了冷若冰霜的回应,
“你教养我是应该的,我父亲当年为了救你可丢了命。”
话落,陆文远冰冷的目光扫至躲在角落的沈南风,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