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簌簌,落在宋绾的肩头,恰似凌雪寒梅,数点开来不惜春。
她的眼神晦暗未明,心的中央被剜了一块,疼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在反复问自己,谢北墨偷情,她还想嫁给他吗?
宋绾生于皇家,她对感情的忠贞度近乎苛刻,如今,她与谢北墨的感情己是覆水难收。
可是她该怎么办?
圣旨既出,又怎能轻易收回?
如今想来,适才侯莫陈氏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在擦拭柱子,看似是她对宋绾关怀备至,实则是一个不易察觉的下马威。
倘若日后她嫁与谢北墨,稍有差池,不得侯莫陈氏欢心,她与府中乃至其他妇人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你那婆母对你那么好,当初你过门之时,她拖着如残烛般病重的身子为你擦拭柱子,你怎会如此不识好歹?
宋绾抬头,三更月如钩,满天雪似絮,怎么看都凄惨寒凉了得!
宋绾这些日子沉浸在幸福的旋涡中,可如今想来,这门婚姻里外都是利用。
其他公主的夫家都是王侯将相,而谢家再如何也不过是寒门出身,陛下这圣旨下得突然,在外人眼中,是他突然对宋绾宠爱有加,不计较门第之见,可实则,自己不过是他用来权衡世家的一颗棋子罢。
皇室向来薄情寡义,亲情缘薄,父皇向来不喜欢她,所以晋帝如此行事,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是,最让她感到恶心的,还是谢北墨和上官玥行苟且之事。
宋绾眼帘如一片沉重的幕布没由的垂下,心里反复念着:赐婚嫡公主与谢家子。
君无戏言,可自己又不愿嫁给谢北墨,如今之计,唯有……宋绾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燃着一丝希望。
晋帝只说赐婚殿下与谢家子,并未说是哪一子,所以她还可以嫁给谢辞砚。
嫁给谢辞砚是唯一的上策。
谢辞砚,谢家嫡长子,谢北墨的长兄。
帝京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