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正愁要怎么解释,一旁的红药就说:小姐让我去订的,后来大夫人病了,一时就忘了跟你提。
红苓也没有怀疑什么:正巧,小姐今年还没做过斗篷,便做一身毛斗篷,白狐毛和玄狐毛,做围脖,围领,镶衣裳的领襟也十分好看……
沈昭嬑看了箱拢里头整齐叠放的皮货:先收起来吧!
眼不见心不烦!
红苓不知小姐心中所想,连忙去找了红芝,与红芝一起商量,这些皮货要怎么给小姐做斗篷,做衣裳……
红药却忍不住想,小姐和齐王殿……也是不合礼数的,心里总觉着担心。
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对于小姐一些明显不合规矩的行为,不能坐视不理,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不好提这事……
红药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量,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是不是齐王殿下……
沈昭嬑点点头,这事没办法瞒着贴身的丫鬟。
她根本避不开齐雍,以后同齐雍还会有更多往来,便是尽量躲着他,他也会使计,让她不得不前去相见。
故意将自己的印章丢在后罩厢房,是因他很清楚,沈昭嬑做事谨慎又小心,他住过的地方,一定会派亲信丫鬟过去洒扫,东西最终会落到她手里。
还故意当街拦她的马车,请她喝羊肉汤。
大半夜翻侯府的墙,爬她的窗。
……
齐雍身居高位,大权在握,又一直征战在外,杀伐不断,普世的礼教、规矩根本束缚不了他。
他觉着已经许了她王妃之位,在心里认定她是未来的妻子,便理直气壮地同她亲近,偶尔做一些亲密举动,也不觉着有问题,反正她迟早要许给他,迟早也要嫁给他,他只需要小心一些,不要让旁人知道了,坏了她的名节就好。
红药心中不安,小声地问:殿下他是不是对您……您和齐王殿下……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委婉道,奴婢担心小姐受委屈。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当然也知道,小姐对齐王殿下虽然很上心,也一直守着礼数,不曾有过主动勾引,虽有一些不妥之处,却并无失礼之处。
如果是殿下看上了小姐,小姐肯定是避不开的,她担心小姐会吃亏。
沈昭嬑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不会走沈青词的路,她顿了顿话,又道,殿下也不是苏明霁。
他不受礼教束缚,不代表他不守礼数。
他承诺过的事都会做到。
红药缓缓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紧绷的心弦,也终于放下来了。
沈昭嬑听到外间值守的丫鬟说,外面又下起了雪,强行打起了精神,叫来了何嬷嬷: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四日也不见停,粮价肯定又涨了不少,等天气好些,就把粥棚搭起来吧,比往年多搭两个,陈米里加上苞米、荞麦米一起施,一直施到年关……要检查米粮,不能有发霉泛潮起芽的。
搭粥棚这是每年的惯例,一年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