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效忠是方脸,身材高大,他儿子孙不过身形也不矮,只是孙不过是圆脸,小眼,身材有些微胖。
都说胖人和气,可是孙不过的小眼睛中,总是带着几分凶残狡诈,脸上也有些戾气。
“你娘说你在书房看书,这就是看书?”孙效忠大怒,对侍女吼道,“滚下去!”
侍女脸色苍白,俯身下去。
孙不过委屈的说道,“父亲,儿子刚才是看书来着,这不是看乏了,解解闷吗?”说着,看了父亲一眼,又道,“父亲莫气,是儿子不好,儿子知错,请您责罚!”
说到此处,抬手啪地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儿子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你呀!”孙效忠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你就是嘴好!”
孙不过小心的看了父亲一眼,笑道,“父亲,孩儿在家里已经关了这些日子了,能不能出去透透气!家里什么新鲜东西都没有,眼看过年了,城里正是热闹的时候哎呦!”
话还没说完,胖胖的身子直接被孙孝忠踹了一个跟头。
“你还要出去?出去你就惹祸!”孙效忠怒道,“上回的事还没利索,再惹出祸来,谁给你平?”
“不是有父亲和娘吗?”孙不过趴在地上,委屈的说道,“杭州城,还有咱家办不成的事吗?那年,儿子差点被判斩,还不是您”
“我打死你!”孙效忠心中怒火中烧,抄起门闩。
“父亲,你要打死儿子吗?”
儿子胖胖的脸上,滚出的泪水,让孙效忠心中一软。手中的门闩,无力的放下,“儿呀,你以为你老子是谁?啊?你犯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杀头的罪!这些年,你爹这张老脸都用来帮你擦屁股了。”
“可是你哪回知道悔改了?一次次变本加厉,若不你不是我儿子,我早就亲手宰了你。你也不小了,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你喜欢女人,家里这么多俏丽的丫鬟随你用就是,再不成花银子去青楼也行。你却偏偏喜欢强迫良家女子,喜欢作恶,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也不都是儿子的错,有时候儿子脑袋一犯浑,就什么都不顾了!”孙不过低声道,“再说也不是儿子一人干的,儿子那些朋友”
“住嘴!”孙效忠又是一脚,大怒道,“赵家的事没了结之前,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许去!往后,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让我发现,打断你的腿!”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
“谁?”孙效忠怒道。
“老爷,知府衙门来人了!”贴身长随在外说道,“让你赶紧去码头!”
“可知什么事?”孙效忠问道。
“说是皇皇太孙亲临咱们杭州城。从水路来的,藩台大人知府大人正在要去码头迎驾呢!”
“皇太孙!”孙效忠一愣,马上道,“赶紧,给老爷换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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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码头,闲杂人等全部回避。
杭州是浙江布政司衙门所在,一省不政杭州知府等上百官员,穿着官服在码头等候。
江面上,皇太孙的护军战船缓缓停住,无数铁甲宿卫冲上码头,严阵以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那艘巨大的御舟,可是那艘船却缓缓停在了江心,暂时没有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