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走出门,她心里期待苏佑祺能够和她一起走。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她回头看,那扇门紧紧闭着,苏佑祺没有出来。
这宅子明明是他送她的,她拥有十年的宅子,就这样住了一个苏佑祺隐瞒了多年的师妹。
寒风如冰冷的利刃,穿透衣物,刺痛她的心。每一丝寒风都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与愚蠢。
苏佑祺喜欢自由,没人比秦钰更清楚。
自幼时起,苏佑祺便不爱读书,在书院里总是逃学,不是去了茶肆听说书就是去了哪家武馆练拳,老侯爷原本等他弱冠就要给他寻个官位,哪知道他不知何时认了个师父,拜于那武林中的青山派。
秦家和苏家是京城中两大家族,两家距离近到只有一墙之隔,巧的是,两家的夫人同时诞下子嗣。
老侯爷便在喝茶时与秦父立了口头之约,日后两个小孩是要成亲的。
这么多年,苏佑祺除了秦钰,从不与哪家姑娘有接触。
正因为如此,秦钰才会跟在苏佑祺身后等了这么多年。
她以为他从不找姑娘,也没有澄清京城中的谣言,就是和她一样默认了当初的口头约定。
一路上,秦钰的心如坠冰窖。她回想起这十年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如利刃般刺痛着她。
雪花在狂风中肆意纷飞,山峦原本清晰的轮廓渐渐模糊,被积雪包裹。
秦钰紧握着缰绳,突然,马的前蹄猛地一滑,整个身躯失去平衡,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嘶鸣,重重地摔倒在地。
马上的人瞬间被甩了出去,在雪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她痛苦地呻吟着,四肢被摔得麻木无力。
那匹马侧卧在雪地中,大口喘着粗气,它受伤的腿在雪地里无力地抽搐着,试图站起来却又一次次失败,雪地上被它的挣扎划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
秦钰挣扎着起身,检查马的伤势,很不幸,马腿已经摔断,就算现在医治好也不能骑了。
她裹紧身上仅有的衣物,也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有些后悔来的时候走的太急,没有多穿件外袍。
此时走回去肯定城门会关,要是赶不上进城,一晚上就要在城外了,她正焦急的拽着马绳,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秦钰”
秦钰听到声音一愣,回头看去。
大雪纷飞的天地间,一个身着墨色刻丝鹤氅的男人向她走来,身姿颀长,眉眼间透着些许少年英气,整个人气度矜贵,仿若从画中走出的绝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