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忘了这个。”陈芙将书塞到了杨韵手里,“先前夫君就说要把这东西好好整理的,这告假回来,莫不是忘了。”
“没忘,没忘。”杨韵接茬,两指拨动书页。
陈芙踮着脚帮杨韵整理了一下衣领,温声叮嘱道:“听说张县令躲去了梧州过冬,夫君最近只怕要忙一些,若来不及回来吃饭,叫吏人传个信便是,我到时候备好饭菜给夫君送去。”
“好,辛苦你了。”
杨韵也想表示一下亲近,但又拿捏不好度,不知道兄长以前的习惯,便只能握了握陈芙的手。
从杨家到府衙不远,但用脚走,也得走上好一会儿。
杨韵边走边翻书,越看,越是后背发凉。
第一本书的内容是肇县府衙的名册。
看上去是兄长写的,旁边甚至配了画像,标注了每个人的爱好。
第二本更直接,是沈巍案件的卷宗。
难道说……
嫂子看出她不是他了,拿这两本书来点她?
因为这份担忧,杨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府衙门口,连身边多了个人都察觉,还是肩膀被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沈——”
“栩安。”
杨韵中途改了口。
“这是想什么呢?怎么那么出神?”沈栩安目光意味不明,忽而下移,落到了杨韵手里的书上,“这又是什么?”
“在……在想为什么凶手要杀吴老四。”杨韵匆匆将书收进袖兜里,抬脚跨上台阶,“沈巍在肇县势力不小,若是想救人,有的办法,没必要杀一个牢头。”
府衙门口的吏人纷纷向杨韵拱手问安。
杨韵向他们颔首。
后继续说道:“这案子,更像是要把沈巍的案子闹大,让沈巍翻不得身。”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栩安挑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扇子,说:“看来,我与礼成你是真有几分投缘,想事情能想到一块去。”
可别。
杨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可不想跟这种笑面虎投缘。
只是她也不好把情绪摆在脸上,只能干巴巴地说:“侥幸,侥幸跟上了栩安你的头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