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簪子划过了白氏的脸颊,脖颈,最后落在了白氏的手上。
回过神来的杨韵一用力,簪子便戳破了白氏的指腹。沾了沾上面的血,杨韵在其身后的床褥上留下了几个字。
忙完这些后,她拍拍手起身,扬长而去。
等到杨韵重新回到馆驿时,天正好亮了,可以直接启程。只是,柳姨娘一恢复些力气,便哭喊着要见韵娘,已然是神志不太清醒。
好不容易安抚好柳姨娘,再扬鞭,已经是午后。巧就巧在,一出馆驿,杨韵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勒马停下。
沈栩安的车夫!
那车夫显然也看到了杨韵,抬手一供,招呼道:“见过杨郎君。”
“沈郎君这是办完事了?”杨韵硬着头皮客套回礼,说:“那日沈郎君走得急,在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呢。”
车夫眉眼弯弯,还没搭话,就被人按住了。
沈栩安自马车上下来,大掌落在车夫肩头,斜眸看向杨韵,缓缓问道:“杨郎君可知道临州里出了件怪事?”
他说话很慢,浅色的眼瞳清澈透亮,给人一种亲和温润的感觉。
但声音又冷得像是高山寒泉。
杨韵眨了眨眼睛,神色自若地反问:“什么事?”
“你的嫡母夜里似乎是撞了邪,请了好些个和尚道士去家里做法。”沈栩安微微垂眸,似乎是笑了一下。
沈栩安怎么又去了沈家?
他不会看出我是女的了吧?
两个疑问在杨韵脑海中成形,于是她打袖拱手,说:“原来沈郎君去了我家里?倒是无缘与沈郎君坐下来喝一杯茶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往肇县,就不与沈郎君闲叙了,有缘再见。”
要走的意思实在明显。
可对面的沈栩安却像是听不懂似的,微抬着眼,含笑道:“巧了,我也要去肇县,不如我们同行?也算是圆了杨郎君的心愿,你我二人坐下来品茗一杯,小叙几句。”
嗯……
嗯?
杨韵皱起了眉头。
她实在担心沈栩安别有用心,更担心是不是哥哥在肇县办了什么公务与沈家有关。如今她还没回到肇县,万一对话中有什么穿帮了,那可是个掉脑袋的大把柄!
“不方便?”
见杨韵不接话,沈栩安又问了句。
“我的马车不大。”杨韵硬着头皮委婉拒绝,“改日吧,既然沈郎君也是要去肇县,那咱们迟早能喝上这一杯茶不是?”
却听得车夫憨笑一声,接口道:“杨郎君是知道的,我家郎君的马车很大,您先前可是坐过的。”
可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