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好机会。
只要她不顾身份的哭诉,薛南燕那里一定丢分,沈牧野或许同情,但碍于场合和母亲,以及孟氏的压力,至多不痛不痒说上两句,还能如何
谢时暖这是出了一个昏招,非但出不了气,没准还得丢人又伤心。
孟锦云想透了,嘴角勾起,轻快道:"谢小姐,说说看嘛。"
谢时暖坐直,抬眸,将那张侧脸显露的更清晰一些,缓缓道:"我自己打的。"
众人一愣。
独独沈牧野挑眉:"我像傻子"
谢时暖不喜不悲,依旧镇定:"有一只蚊子飞过来,我打蚊子。"
三弟妹又是震惊又是替谢时暖尴尬,心道,大嫂这睁眼说瞎话的水平,是真的烂透了!
沈牧野轻呵道:"你打蚊子下手够狠。"
孟锦绣忐忑地扫了一眼孟锦云。
谢时暖点头:"嗯,那蚊子特别吵围着我嗡嗡叫个不停,还说是你让她来咬我的。"
沈牧野颇耐心,不拆穿也不忽略,顺着这份阴阳怪气往下。
"蚊子的话你也听得懂"
这倒把谢时暖问住了,她不自然地抿嘴,心里大骂沈牧野有病,干嘛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懂比喻吗!
结果,她自然是只能沉默。
沉默在孟锦云看来,是吃了瘪,她恢复了神采,心知,沈牧野一定是为了她才这样捉弄谢时暖。
"牧野,你别跟你大嫂开玩笑了,快过来坐呀,为了等你,我都饿扁了。"
沈牧野收回目光,看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孟锦云好像从他眼里看到彻骨的寒意,在还未觉察时就沉了下去。
沈牧野没再耽搁,听话地落座,他的位置,左边是母亲右边是青梅。
薛南燕拉住他不放,仔仔细细端详,儿子没病没灾,依旧英俊潇洒,她总算放下心。
"吃一堑长一智,你啊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了,白惹一身麻烦。"
薛南燕连声絮叨,孟锦云也跟着帮腔,沈牧野低头听着,罕见的没反驳也没开玩笑。
他将外套脱下丢在一边,余光里,谢时暖双手捧着茶杯浅啄,娇憨的姿势,刻意露着那个巴掌印,无声的膈应人。
三弟妹一向最爱热闹,被膈应得文静了,殷勤地给谢时暖倒茶送点心。
薛南燕絮叨着絮叨着,眼神飘过去,赶紧拉回来。
服务生来来往往,时不时往她脸上瞟一眼,或诧异或好奇,多半一出门就要去八卦。
原本喜庆的气氛被她膈应的无比古怪。
毕竟,不能吵不能闹,还不能降下自尊心求他,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当米饭里的砂子,我不高兴,你们也别想舒舒服服的吃喝。
人傻,诡计也傻。
沈牧野解开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