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东家,怎办"
"牧哥儿,我昨日去听人说书,说世道不公,便反了他娘的——"司虎突然走来插声,只是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家哥哥的脸色,已经满是动怒。
"你乱讲什么!"徐牧冷着声音。
"牧哥儿,说书的……"
"住口!"徐牧低喝。
这里可是内城,不同于边关,骑了最好的狄马也跑不脱。即便运气好些落草为寇,这一生也终将如丧家之犬,惶惶终日。
他不想这样。
十六个青壮大汉的背后,还有着二十余个的妇孺老弱。
"我答应你们,不管以后怎么走,定然都带着列位,闯出一条路子。"
"这等的世道,男儿吊卵的理由,不是做个嗜血狂徒,而是顾及着家人,有屋遮头,有衣裹身,有食饱腹!"
"请记着,我等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堂堂正正!"
顿住声音,末了,徐牧冷冷补上一句。
"即便忍不住要杀,也切莫不能让人发现。"
十六个青壮,听得脸色涨红。
"套三架车,陈盛你带一队,黑夫你带一队,余下的跟着本东家,我等出城暂避,过了抓壮丁的风头,再回庄子。"
"且记,若非到必要时刻,不得动刀。"
十几人聚在一起,目标显然会太大,既然是避壮丁,总该安全为上。
男人都走了,徐牧不放心庄子。
"长弓,你留在庄子里。"
弓狗生来彷徨,是个小驼子,抓壮丁的都尉,定然也不会有兴致。
但虽然有弓狗在,还是势单力薄看些,要是有人趁机发难,情况会很不妙。若是早知抓壮丁的事情,该让周福带着些人去长阳的。
"东家,不如租一艘坊船。坊船便停在徐家庄周围,左右都隔着水,当不会有什么事情。"黑夫建议道。
这主意不错。
徐牧微微缓了神色,"黑夫,贵一些也无妨,你喊了坊船后,便马上渡着四桨船过岸,切记小心一些。"
"东家放心。"接过银袋,黑夫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徐牧不耐地揉着额头,想着还要交待的事情。
千穿万穿,穿了个烂疮王朝。
"长弓,或许有人会打庄子,先不要管,你也一同上坊船。"